【贱虫】墨菲斯游戏 Morpheus

给大佬们比心!本子一定买!

Sol:

从硬盘里翻出了这篇,原本是写给 @东京涂鸦😈總裁加菲賤虫不足❤ 将要出的本子的,里面有一个故事是根据这篇文改编画的。


嘛……不过这是我年初写完的,刚刚问了东京她啥时候能画完,嗯……本子啥时候会出,反正太太她也没有deadline,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都懂的。总之文先放出来啦,希望大家会喜欢~









墨菲斯游戏 Morpheus




简介:韦德在遇到他心目中最伟大的英雄小蜘蛛后,花了七八年的时间来追求他。就在他们即将步入一个新阶段时,韦德开始做起一个奇怪的梦,梦中有个奇怪的小男孩,一开始韦德并不知道他就是蜘蛛侠——彼得·帕克。


注:1.墨菲斯,希腊神话人物。梦魔,又称夜魔。


       2.文中现实部分为第三人称,梦境部分为韦德的第一人称。


 


正文




—现实—


韦德特意为制服缝了一个内袋。


里面只有一件东西,从他看到那个飞翔于纽约夜空的红影后就在那儿了。那个会爬墙的小伙子,这是属于他的东西。虽然韦德仍没有勇气送给本人,这种小巧圆润的,时刻闪烁着璀璨之光的碳晶体,这大概是种其本身就代表了幸福的神秘石头。


你个他妈的蠢货,这只是一块碳罢了。他对自己说,为什么怂得跟狗一样?


总有一天,没错,总会有那么一天的。


他说服自己。


但不是现在。


“他和我们认识快八年了!”韦德对镜子里的自己大吼,“看在耶稣的份上,那小子如今已经不会随便朝咱们挥拳头了,这是个好兆头,对吧?也许咱们可以趁机把那个小盒子给他瞧瞧——”


“明天。”韦德拿起牙刷敲碎了镜子里那个龇牙咧嘴的自己,嘟囔,“等明天咱们再谈这事。”


也许镜子里的韦德翻了个白眼,但他假装没有看到。反正厕所里的镜子已经破了,他现在要去睡觉。不去管什么神秘的碳晶体,再也不管了,除非明天的太阳再一次升起来——是的,新的一天总会有新的纠结。


但不包括在梦中。该死,起码他原本是这么以为的。


 


—梦境第五层—


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,哦,不对,这是什么?


这里是哪里?毫无头绪,我本该躺在卧室那张King size的圆床上才对。


等下,这里是监狱,我能确定。我曾经听艾瑞克·兰谢尔那个老混蛋说过,他喝了三杯威士忌后,告诉我他待过的那个监狱就是这样的,白色的地板、墙、天花板还有通风口,总之一切都是白色的,像白化病一样的人道主义形式的奇葩审美。


他们大概是考虑了你的头发*,我醉醺醺地跟他解释。接着我们就滚地上打了一架。[注:漫画里万磁王的头发为银白色。]


一想起这个,我似乎闻到了威士忌的味道。隔得很远,但可别小看了我的鼻子,它可没有像我的其他部位一样被癌细胞打败,它好使的很。


我一抬头,发现我正坐在一辆急速行驶的地铁上。随后,就连我自己都很吃惊的是我竟然接受了这个事实。


你在做梦,我心里有个声音在对我说,一切皆有可能。


“那为什么我要梦到和这么多人一起挤该死的地铁?”我哇哇乱叫。但是没有人理我,甚至没朝这边看一眼,这更加让我确定了这是一场类似清醒梦的鬼东西。


起码你还没蠢到不给自己留个座,我用这话来安慰自己。可是这个座位并不好,站在我前面的是个中年谢顶的油腻大叔,却不是那种热辣的封面女郎,毫无眼福可享。哦老天,我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?于是我开始做起自我检讨,关于床伴的选择是否该有条底线这个问题。


妈的,我又闻到了那股令人火大的威士忌的味道,我相信其他人也闻到了,这不——整间车厢的人都皱起了眉头。


味道是从一个刚上车的小男孩身上散发出来的。


仔细分辨一下,他身上不止有威士忌的味道,还有类似晚饭放馊了的味道,恶心极了,看来是运气不好掉进垃圾桶里了吧。我没有费心去想为什么,不关我的事,世界是公平的,总有那么一些倒霉的家伙要去住垃圾桶,这样才叫平衡。就像拍摄纪录片的十四条原则一样,最重要的就是真实性。有人住垃圾桶那才叫真实性。


然而小男孩不知不觉已经挤到了我的面前。我掂量了一下,他和那位秃头大叔也算是半斤八两。


我不介意他身上的晚饭味儿,但我受不了他总是发出抽抽搭搭的声音,简直让人难以忍受,我抬头忍不住想骂他,竟然发现原来他站着还没我坐着高呢。


小学生是不是不该一个人搭地铁?我这么想着。


我抱着手臂,看着对方紧了紧书包带。他的衣服上面有泥巴,还有很多黑色的脚印,从大小上判断也是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子干的。同学,这个可能性最大。操,他看到我了。


对方终于抬起肮脏的小脸,正好和我的眼神撞上。


我慌张地看了看四周,没有人来理我们。操,我又骂了一声,想起来这是我自己的梦。


我又重新和他对视。这个小男孩出现在这里绝对是有原因的。我也许可以去问问弗洛伊德,但下一秒就被我自己否决了,他那种性变态一点都不适合正经的我*。[注:弗洛伊德,奥地利心理学家,提出了性本能理论。]


男孩哭花了脸,否则应该挺好看的。我打算试着和他说说话,一个大胆的尝试,对吧?


“你一个人?”我有点拿不准,因为这个开头我一向只用在酒吧里。


男孩点点头。


我承认我是有点雀跃,终于有个不再像是从黑客帝国里复制出来的人了,没人会明白剥夺我说话的权利有多难受,即使在梦里也一样。


“那第二个问题,为什么你会一个人?”


“我……今天没赶上校车。”


“嗯哼,很有趣,我猜跟你这身打扮有关,是你的小马甲还是这幅古董眼镜让他们不爽才被塞了垃圾桶?要我的话我会投眼镜一票,它太丑了。”


他看上去快要哭了。耶稣基督,别告诉我我这是弄哭了一个小孩子?


“你敢哭我就打碎你的眼镜。”我威胁他。


他破罐破摔:“没关系,反正也不差你一个。”


哇哦,这话说得可真有胆量,我几乎要为他鼓掌叫好了。我敢说就是这种态度让他被人塞垃圾桶的。我告诉了他,没想到这个臭小子竟然一点都不care我好心好意的劝告。难怪他会被人塞垃圾桶!


也不知道到底经过了几站,这个梦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尽头。只不过我既不是妇女儿童又不是老弱病残——好吧癌症应该能算——但我的道德感暂时还是有点小膨胀了,在看到小男孩在我面前因为刹车第八次摔倒后。


男孩艰难地站起来,但是因为太矮够不到上面的拉手。我翘着二郎腿,忍不住笑出了声。咳,抱歉。


我对小男孩说:“可怜的孩子,快过来坐吧。”


小孩子毕竟还是很天真的。他听到我的话后立刻抬起头,用那种小奶狗一样天真而渴望的眼神看着我。我也看着他,微笑着张开双腿,拍了拍两腿之间空出来的那个地方。


“你的威尔逊爸爸愿意把最宝贵的地方让给你坐。瞧瞧,还热着呢!”


真有趣。我发誓,此刻我的心中没有一点龌龊的思想,绝对没有。只是我发现逗他真的很有意思。


然而现在的我紧张极了,抱着那个据男孩本人说才八岁的小身子,还隐隐有股奶气,生怕稍一用力给他留下淤痕就完了。他乖巧地坐在我怀里,带着一股浓烈的威士忌和馊饭的味道。


“见鬼,为什么你突然变得这么听话了?”


小男孩稍稍后仰一下他的脑袋,圆圆的眼睛里滚着泪水看我。“因为我累了。”


我突然觉得有点心酸。他让我想起了那只红色的小蜘蛛,还有小蜘蛛说过的一些小时候的故事。


不知道故事里的小蜘蛛有没有同样遇上一个变态要他坐怀里。


我希望没有。


操。


我忘了问小男孩的名字了。


我在熟悉的King size圆床上醒来。


 


—现实—


韦德最近开始有了些大胆的举动。比如邀请小蜘蛛去他家住上一晚,打打守望先锋什么的……不过他可没想过彼得会这么快就答应他。即使他已经追着那个小屁股有七八年的时间了。


“我真是想不通,为什么蜘蛛侠能容忍你这个跟踪狂七八年这么久?”这是韦瑟最想问的一个问题。


“我很想说是因为爱,但我想没人会爱上一个人肉沙袋的。”


“我以为他答应今晚和你约会了。”


“所以,这就是困惑我的点。”


韦瑟撇了下嘴,“也许他只是想安定下来了,话说,蜘蛛侠也三十了吧?你知道的,像个普通人一样找个爱人,然后结婚、生子——”韦德顿时绷直了身体。韦瑟抬头看了看他,才继续说,“——但那个人不会是你,韦德。绝对,别想了,我能百分之三百肯定。”


“什么?你这个靠飞机杯过日子的家伙凭什么——”


“好了,仔细想想吧,老伙计!没人愿意对着你这张鳄梨脸射的。否则这七八年你们在等什么呢?”


“……天呐,韦瑟,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口才这么好。”


“因为这是事实,混蛋。”


突然,一个清亮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,“也许并不是这样。”


彼得正站在他们身后,韦瑟倒酒的动作都被他的话给僵住了。吧台附近的气氛一下子显得非常微妙,三个人各自心怀鬼胎,然而韦德甚至不敢转过头去看刚来的那个人。他朝韦瑟使了无数眼色,他的眼睛都要瞎了,后者尴尬地咳嗽一声,闭上嘴发誓这辈子都不再掺和进与这两个白痴有关的事里来。是的,两个白痴——韦德和彼得。


韦德逃无可逃了。


酒吧里三台立体环绕式音响都无法掩住盖刚才那句话,但他已经没有能力去分析话里的含义了。这种感觉绝对不是幸福,韦德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那颗代表着幸福的碳晶体——或者说更像是死刑前的漫长等待。


幸福一直都藏在他的口袋,但那个从来就不是他的幸福。


“你怎么还在这里?现在已经七点四十五分了。”彼得说。


“十五分钟足够我回家了,顺便还可以搞个简单的卫生,把昨天的内裤扔到篮子里还是做得到的。”韦德从衣服里掏出一瓶诡异的自制果汁递给他,这不是酒吧里卖的东西,他知道彼得从来不喝酒。


彼得嫌弃地看了一眼手上那瓶熟悉的果汁,上面的死侍标志笑得很淫荡。不过他还是拉开易拉环喝了起来。


“等等,你怎么知道他在我这里?”韦瑟忍不住问。


彼得咽下最后一口侍汁,舔掉嘴角的泡沫。面对酒吧老板的提问他有些得意洋洋,韦瑟严重怀疑这家伙是喝醉了——拜托,侍汁可不是普通饮料,经不起他喝水似的的狂饮。“这家伙是我的跟班,不是你的。我当然很清楚。”


好了,蜘蛛侠喝醉了。韦瑟瞄了瞄罪魁祸首,韦德却只知道在那儿傻笑。


“你确定他这种状态能打守望先锋?”


韦德耸耸肩,说:“有什么关系?反正我不喜欢那款游戏。”


结果他们没有打成守望先锋。


从头到脚,裹得结结实实,彼得醉死在了韦德家那张超大圆床上。


电脑在死心后蓝屏了。


韦德也把自己缩在彼得身边,替他们两个盖好被子。有时候他会觉得生活很荒诞,就像一本无人问津的漫画,或是一部比《房间》还要烂的邪典,就像现在。


在睡前他决定拍一部名叫《灾难艺术家》的电影,没有詹姆斯·弗兰科啥事*。[注:《灾难艺术家》,由詹姆斯·弗兰科导演,该片讲述导演托米·韦素拍摄邪典烂片《房间》的全过程。]


 


—梦境第四层—


“你已经十五岁了?上帝啊,我竟然错过了你的童年。”


“天呐,为什么你对我的童年这么执着?”


“不过现在也来得及。别担心,我会给你买好看的蕾丝花边裙,你喜欢什么风格的?嘿,地狱少女怎么样?如果你想要搭配点特别的长筒袜搭我也会买给你的,万事只要你开口——”


“大叔,你再说下去我就要叫警察了。”那天地铁上那个小男孩——不对,如今已经是少年了,朝我吐了吐舌头。


我向天发誓:“你穿会很好看的。”


我是说真心的。


没想到这次又遇见了他,这应该称得上是奇妙的缘分吧,就像神奇动物里误入魔法世界的那个可爱的小胖子。此刻他正在一栋大楼的屋顶上吃着三明治,说实话,我不太喜欢他选的这个吃饭场所。这里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跟踪我家甜心的情景,小蜘蛛狠狠地把我从屋顶踢了下去。


当然,在此之前他还认真询问了我是不是真的能自愈。


“你怎么上来的?”我问他。


“嗯……也许你可以把它想成某种特殊材料制成的绳子?但是,哇哦,你可别把我当成小偷,我发誓……咳,好了,那你呢?”


“电梯。”我回答。


他无声地张了张嘴巴,我看到有块色拉在他的小舌头上跳了一下。


等等,我是不是抓住了他什么把柄?再仔细看看,他的眼睛、鼻子还有乱糟糟的头发……特别是那个屁股……我的老天,我打算验证一下这个想法。于是我问他:“……嘿小子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
我知道我即将在心里唱起欢乐的颂歌,如此紧张刺激的剧情,感谢我大脑里造梦的部分!


少年明显愣了一下,后退了一小步,大概是因为我脸上过于狰狞的表情。


“彼……彼得?彼得·帕克。”


Bingo!!!


他果然就是我的小天使!


可能是我的笑容实在太可怕了,我看到他后退了很多步。


“等等!等等等等!不是这样的——等等我的小宝贝儿!”


我的小宝贝儿果然在梦里都这么善良。他停下来了,可我知道他其实真不该停下来的,为了以后的七八年着想。因为连我自己都讨厌被跟踪狂盯上,那些该死的狗仔们总是把我的尸体拍得很难看,特别是那些我的下半身神秘失踪的照片。


“我知道你在隐瞒些什么,甜心,但是不用害怕。”我举起了双手,“我爱蜘蛛侠,中子星的尘埃可以作证,从宇宙大爆炸直至宇宙的最终毁灭,无论你这个爬墙的小子信不信。”


我的彼得——我梦中只有十五岁的彼得,他看起来就像一只生气了的翻车鱼。


“什么蜘蛛侠?我、我才不是……”


你看,完全是稚嫩过头的反抗,根本没有后来揍我的果断。


“……可是甜心你书包里的头套露出来了。”


“啊!”彼得手忙脚乱地把蜘蛛侠头套塞进更深的地方,然后他抬起头,看我的眼神开始变得警惕而且无助。


操。


我迟早要警告这小子用这个眼神对我是犯规的。


还有,这楼顶的风可真他妈的大。


彼得坐在屋顶的边缘晃荡着腿。我坐在旁边,花了半个多小时才让他接受被我发现身份的事实。我告诉他完全不用顾忌我,有关我的过去,我的身份,是的,这里有比蜘蛛侠肮脏得多的事情,太多了。我见过太多,经历过太多。而现在这个年轻的蜘蛛侠还没有。


但在这个故事里我可不是韦德·威尔逊,而是他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跟班。虽然在梦中我没有毁容,我想彼得应该不会把我和死侍混为一谈的。


不过还是小心为上。


我想让他早点接受死侍这个人们口中的坏蛋,我想让他知道死侍真的爱他。


即使是在梦里。


这也是为什么我会随身带着那颗愚蠢的破石头的原因。


我是死侍,这代表我不介意干点什么出格的事。


再说了,这可是我的梦。


“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。”我单方面宣布,“没有为什么,因为我想说。该死,否则我真不知道回去以后还有没有勇气说。”


彼得叹了口气,“看来我没有选择。”


“是的。”我说道,郑重其事。


“其实,我打算求婚了。”


彼得那双幼兽般的眼睛无法睁得更大了,“哇哦,我是说……哇哦,这真棒。”


我沉吟了半天,问他。


“你真的觉得这很棒?”


“为什么不?”


“你看,我是一个——”我花了点时间想找一个体面的词语,但是很显然我失败了。“——变态。好吧,我是个变态。”


“那么你的女朋友介意吗?”


“不是女朋友,”我纠正他,“男的,是男的。而且他还没有正式成为我的男朋友——你不介意吧?”


我看得出来他小小地惊慌了一下,啊小朋友真是年轻。


“可是你不应该先追求他吗?”


“关于这点,我追了他七年——到下个月十号就是八年了。”


“……哇哦,酷。”


我忍不住挑起了一边的眉毛。我的心一下子被这句话给击破了,浓稠的爱意源源不断地从那个洞里流出来。


“那他这么多年一定过得很幸福。”彼得说。


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,只好像个哑巴似的傻在那儿。上帝啊,我真他妈想说点什么,我想问他为什么,事实明明不是这样的。


“可你明明过得并不好。”我脱口而出。


“什么?你是说——”他疑惑。


“我是说,”我赶紧改口,“蜘蛛侠,对,我是指蜘蛛侠。”


“啊,你是说号角日报。”


他显得很沮丧。小伙子连头发都耷拉了下来,我忍不住想安慰他,可怜的翻车鱼都露出了肚皮。


“也许我可以帮帮你。”我说,“那个总编詹姆斯?听说他有个儿子——”


“嘿斯莱德,别动这个歪脑筋。”彼得警告我说。斯莱德是我告诉他的假名,抱歉了丧钟,抱歉了DC*。[注:丧钟,DC漫画角色,原名斯莱德·威尔逊。]


我耸了耸肩,“没想过让任何人出血,甜心。”


“那也不行。”接着他抿了抿嘴唇,说,“不过谢谢你。”


我真想狠狠揍这家伙一顿,可我又担心楼顶的大风把他吹下去。这儿的风太大了,仿佛能破坏掉很多美好的东西。


“别总是当个老好人,帕克。”我真的担心他会掉下去,到时候我可捞不着他。“你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出事的。”


彼得低头抱着他的书包。这个小家伙才十五岁,我似乎忘记了这点。是的,我有点后悔这么说了。


“我不知道,也许你说的没错。”过了很久彼得才说话。“但我在做正确的事,对吗?”他抬起头看着我,眼睛里倒映着正午的太阳。


我怎么知道?操他的,我只知道当我遇到彼得的时候他就这样,过了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,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变了。这么多年,他确实把自己害得不轻。


这是正确的事吗?


如果这些所谓正确的事,会带走我的小蜘蛛呢?


我不知道,死侍不是个英雄。


但他是。


那么反向推导,我猜,这大概就是正确的事。


“你是个英雄。”我这么告诉他。


他看着蜘蛛侠的面罩,那是他亲手做的,他也选择了红色。也许理由和我一样,这样坏人就看不出他在流血了。


“我不是,”他说,“我只是在赎罪。也许我以为这样做能减轻我的负罪感吧。”


啊,本叔。但我想他应该早就上天堂了吧,毕竟我死了这么多次,地狱里没有他。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彼得这点,想想还是算了。


“而且我知道英雄是什么样子的。”彼得突然对我奇怪地笑了起来,他揉揉鼻子,阳光从他的眼睛里逃走,铺得全身都是。


该死,这个小坏蛋,他总是知道如何勾走我的心。


蜘蛛侠把吃完的午餐袋子塞给我,消失在了正午的纽约上空。


我站在楼顶傻傻地欢呼一声,然后从梦中醒来。


 


—现实—


暴雨如蚁窝聚积在亚马逊的一朵王莲上。它终究会不堪重负,就像韦德,从不知道一块碳能变得这么可怕。


他眼睁睁看着彼得悠悠在他的圆床上醒来,翻了个身,在被子里面蠕动着。他艰难地露出那张小脸,企图用无辜的表情来蒙混过关。


韦德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脸朝下睡在了地板上,不过他记起来了,昨晚下过雨。


“你冷吗?”韦德问。


彼得把被子裹得很紧,冲床底下的人点了点头。于是韦德站起来,跌跌撞撞跑到衣柜那里,中间还绊了一跤。他从里面一堆垃圾的深处翻出一件很久没穿的羽绒大衣,然后悉悉索索地爬回床,把那件烂衣服盖在彼得身上。


彼得觉得自己终于被养成了一只熊。他揉了揉太阳穴,说:“该死的你那个饮料。”


“昨天你喝得可开心了,别反驳我。”韦德闭着眼回应。


彼得的额头还在一抽一抽的痛。“庆幸的是我的衣服还在。”


“你是说认真的?”韦德懒洋洋的,口齿不清地说道。大约两秒后,他的音量忽然拔高了三个八度,他高声尖叫起来:“操!你他妈确实是说认真的?你以为我会脱你的衣服?然后呢,然后你以为我们会发生些什么?还有我是不是真的令你失望了——操!”


因为他看到彼得脸红了。


“等一下,”韦德紧张得无法呼吸了。“大家都别说话。”他朝右边的空气也吼了一嗓子,大叫让他闭嘴。


“你别理我,我喝醉了。”彼得后悔死了。


“你也别说话。”韦德说完,又飞快加了一句,“小宝贝儿。”


时钟滴滴答答。


雨声摇摇坠坠。


三十分钟后,那些在梦里说过的胡话突然清清楚楚地出现在韦德脑子里。他不该那么说的,那些豪言壮语,或者起码他应该说得再谦虚点,别显得那么操蛋。


“我要给你看点东西。”


“什么东西,你的老二吗?”彼得没好气地忍耐。


“啥?你想看吗?让我先瞧瞧,哦,大清早小家伙正精神着呢——”


“不!你什么毛病?!”彼得使出全力拒绝。


韦德死死的耍无赖似的用全身趴在彼得身上,使劲压住他不让走。“我真的有个东西非常想让你看看!”


彼得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气呼呼地盯着他,可能是昨晚那几瓶侍汁作怪,韦德现在只觉得晕乎乎的,满脑子都是蜂蜜汁和金色的姜糖。


他记得就放在制服里,不远,他绝不会搞错的,他还特意缝了个内袋呢。


他跑回来的时候又摔了一跤,不过还是坚持把那颗璀璨的碳晶体举到彼得眼前。


彼得咽了口唾沫,悄默声又退回到床上那件破烂羽绒衣里,主动把自己裹成了一只大狗熊,只露出两只亮亮的眼睛。


“钻戒?”


韦德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。他脑子里全都是浇满了蜂蜜糖浆的金色姜糖,红的棕黄的,甘甜的苦,杏仁味。他捏着戒指的手比窗外的地面还要湿。


韦德还在胡言乱语,他人完全插不上话。他胡乱诉说着对小蜘蛛满满、满满的爱意,包括他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融进了对蜘蛛侠的爱,对彼得·帕克的爱,甚至连他所有的死对头在打架前都必须听他唠叨够一小时的“蜘蛛圣经”,其流行程度堪比印度那本“性爱宝典”。


彼得越听头垂得越低,他面红耳赤,连耳廓都烧得像铁烙一样。最后他实在忍无可忍,而韦德只来得及冲夺门而出的他大喊:“嘿你还没说是YES or NO呢!该死的,起码听完我告白!”


遗憾的是彼得在逃跑前只顾着抢走那枚戒指,而不是暴打韦德一顿。


 


—梦境第三层—


我好像是在一个废弃的锅炉里醒来的。在梦里用“醒来”这个词也许很诡异,但这次从开头就很不一样,到处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气味。因为我早上又睡了个回笼觉?去他妈的,我那是因为紧张过度而导致的暂时性休克,绝对是这样子没错。


不过说实话,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。


我在说什么?操,我当然是在说这些就像跳进过漂白池里的白痴了,顺便还在水泥厂滚了一圈。见鬼,为什么所有地方都一样?灰色成了最近的流行色吗?我讨厌灰色。只有穿在死亡身上它才能好看点儿。


稍等,我梦里的小蜘蛛呢?他在哪儿?


真不知道在这个僵尸国度里他还怎么甩那些神奇蛛丝——哦,我看到他了,就在那儿,那座桥上。就好像所有破事都必须设定成发生在那座桥上似的。我知道,我知道,不就是纽约的地标?那又如何,需要跟加利福尼亚的金门大桥谈谈心吗?


操蛋,他知不知道那个地方是很难靠手爬上去的。


“嗨,斯莱德先生。”他没回头瞧一眼正勉强吊在大桥钢索上的我。


喔,妈的,我知道这是哪一年了。


格温·史黛西死了。


“你一个人?”我问他。


“显而易见。”他回答。


“需要我在这呆着吗?”


一阵沉默。


“不。”


“别这样,我撑不了多久的,小臂肌群已经不听使唤了。”


持续沉默。


“不。”


他从我面前荡走了,去到任何地方,或者哪儿都不去。我不知道他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待着。我望着那个皱缩成一团的背影出神,直到底下有人朝我涌来,咒骂我,对我的影子吐唾沫,还威胁要把我交给警察。


我干嘛还挂在这里?


把摔断的脖子复原花了我一点时间。当恢复意识后,有几个地点在我的脑海里浮现,很幸运第三次就被我找对了。


他蹲在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铁站里。


彼得崩溃了,我看得出来他崩溃了。我不需要看到任何眼泪或者颤抖的肩膀,他整个人都已经碎了,从影子开始到指甲尖,他裂成了无数大大小小的碎块,仿佛在水泥厂里滚过一样。我能发现他崩溃了不是因为什么眼泪或是发抖的身体,只是因为彼得在我的世界里从来都是一抹亮色。而现在,现在的彼得变成了我身后这个僵尸世界。


我失去了彼得,他失去了格温,这很公平。


我说过的,这个世界从来都很公平。


“是这样吗?”他问。


“哦,当然不是。”我说。“当我得了癌症时,没有人为我落泪。当我失去记忆、失去朋友、失去我的一切时,没有人在乎过。当信仰抛弃了我,当我挣扎在道德底线时,没人愿意多看我一眼。当我想重新找回我的生活时,这次终于有人站出来了,他们义正言辞地说,嘿,你曾经是个坏蛋,你让人恶心,你不配拥有它们。”


“癌症?”他似乎笑了一下,“无所谓了。”


“彼得,可是你跟我不一样。还有很多人爱着你,在这世上你还有很多在乎的东西,你知道。”


“我越在乎它们就会越快离我而去。没有我他们能活得更好。”彼得已经没有力气哭泣了,如今他的声音里只剩下无尽的空虚,“没有我格温就不会死,本叔就不会死。很多人就不会死。”


我错了,我以为他已经没有力气哭了。


“为什么无论我怎么努力,悲剧总会发生?”他的声音听得我的心都碎了,“我不明白……我到底做错了什么?”


“到底我要怎么做?”


“到底这个世界要我怎么做?”


“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努力,都无法弥补我犯下的过错?”


我真想告诉他,错的不是你,错的是这个世界!你为他们带来了正义与希望,他们又给了你什么?你为什么还要为了这个狗娘养的世界做到这种程度,你这个大傻瓜?


“我明明知道你会说些什么来反驳我。”


“你知道?斯莱德先生?”彼得背对着我,我听到他在流泪。“可我不在乎你要说些什么。我只是希望——”


地铁急速驶来的风声与鸣笛差点把彼得吃掉,我吓得失魂落魄。


——能有人再帮我一把。


我不确定彼得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不是这样。但他已经踏上了那辆地铁,而我却仍在担心,他是不是太累了。即使他早已不是那个八岁的小男孩。


我想赶上去,然而感应门却在最后一刻关上了。我大骂:“操!见鬼,我去你奥丁的屁眼儿!”


我不知道我追上去想干嘛,这里是我的梦,这些都不是真的。


彼得的眼泪也不是真的,我拼命说服我自己。


“该死的这都不是真的!”


“也许这都是真的。”


不,这不是真的。我知道这不是真的。


然后我看到了彼得的脸。不,不是刚才年轻的那个,更像是现在的彼得……那个缺少了点稚嫩,却更能轻易就让我哑口无言的他……


“这些都曾发生过。”他说,“而你却总是视若无睹。那个时候是如此,如今亦然。你就是这个样子,对吗?从来学不会教训。”


“即使我不是我,不管我的身体还是灵魂被人控制占领,你也是视若无睹。”


“我没有!”我大吼。


“没有?那章鱼博士呢?”他笑了。


这个彼得,准确的说是我幻想出来的彼得,他一定是在胡说八道。即使他那张嘴能把钢铁说成泡沫,我也能知道这一切不是真的。


该死,我想醒来。


我需要赶紧醒来。


 


—现实—


“一个星期了。”


“这是你的便秘周期?”


“操你的韦德!我是说,你在玛格丽特姐妹呆了一个星期了。”


“那又怎么样?我付钱的!”


“我来帮你算算这笔账,你每喝一杯酒,就砸坏我三张桌子。”韦瑟说,“你就不能换家酒吧折腾?”


“谁说我没折腾过?我从华盛顿喝到波士顿,现在是新的一轮开始了。”


“真他妈操蛋,你就不能少喝点?”


“我不喜欢喝酒。”


“呵呵。”韦瑟假笑两声。“那就去开个房。”


“我没兴趣。”


“……”


“为什么不说话?你干嘛这么看着我?控制一下你的眼神,虽然韦德·威尔逊的魅力不那么容易被发现,但是你,我亲爱的朋友,我相信你一定——”


“我在想有人愿意冒充韦德的概率。”


“然后?”


“结果是零。”


韦瑟又递给他一杯啤酒。“我不想掺和你和他的事,我说过,还发过誓——但你就不能见见他?”


“你见过他?”韦瑟看了眼韦德腰间那把枪,立刻改口道,“没有,屁都没见过。”


韦德喝下那杯啤酒,静默半天,说:“我会见他的,总有一天。”


“什么时候?”


“等我再睡着的时候。”


“韦德,我知道一个人是不可能一个月不睡觉的。你怎么做到的?”


韦德放下喝空的杯子,说:“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带着这个?”


韦瑟盯着韦德拿在手里的手枪,上面还粘着一些令人作呕的白色脑浆。他点点头:“你做的这个噩梦一定、一定很可怕,让你不惜爆头都不愿入睡。”


“哦,韦瑟……你甚至无法想象。”


当韦德离开后,彼得从吧台的阴影里走了出来。韦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白天依旧当好那个蜘蛛侠的,看他现在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,已经和这个酒吧里那些家伙差不多了,那双深陷的眼睛和当初那个精神烁烁的小伙子简直判若两人。


韦瑟甚至不想看到他。不是因为讨厌,说真的,他绝对不讨厌蜘蛛侠,他只是不喜欢像彼得·帕克这样的人出现在玛格丽特姐妹,一定要说的话,他跟店内的整体装潢不搭。


“我知道韦德的脑子有时候就像进了水一样,你是有理智的那个,对吧?我就拜托你一件事,”韦瑟捋了把头发,咳嗽了几声,说道,“拜托再给他点时间。蜘蛛侠大概是他一辈子的梦想了。”


彼得仍然坚持笑了一下。“谢谢你。”


韦瑟把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。


“我能要一张你的签名吗?”


“你去韦德家吧,他收集了几千张。”


韦瑟笑得差点趴在了地上。他笑了好长时间,似乎把这段时间的愤怒都给笑掉了。


“我打算带他去威尼斯,坐上贡多拉,中间巧妙地经过叹息桥。然后去布拉格,那边太美了,虽然我觉得韦德不会喜欢。但是没关系,我们还有波兰,他肯定会喜欢波兰。”彼得安静了一会儿,他垂下头说,“我本来想和他一起去的。”


“是啊,”韦瑟笑够了,“是啊,那个混蛋。”


彼得捏着口袋里的东西出神。他嘴里嘟嘟囔囔的,额角发着冷汗。他问韦瑟,一个月不睡觉是什么感觉?


他好像把自己崩了四次,韦瑟说。


彼得的脸变得煞白。


韦德在几十米外的一个街角停下来,吐了半天,胆汁吐了一地。他受不了了,星星在眼前飞快旋转,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举起手里的枪,对准自己的太阳穴。


万幸,里面还剩两颗子弹。


彼得听到了那声惊心动魄的枪响。


 


—梦境第二层—


 


缺失。


 


—现实—


韦德曾经想养条狗。


那种大金毛,呼哧呼哧的傻大个就挺好的。后来彼得说你自己就是条大傻狗,不,韦德你就是条哈士奇。于是这事就不了了之了。但他一直缠着彼得给他买一根项圈,彼得就用蛛丝做了一个。他们不久前还会玩这个梗呢。只不过现在彼得是用蛛丝把韦德的脑袋粘在一起,毕竟就那么放在大街上有点太恶心了,更何况还要看着那些碎掉的头盖骨和白花花的脑子重新长出来,他可不想让韦德被人围观。


彼得永远不会习惯韦德的复生过程。不管长出来的肉体有多新,他相信灵魂总会有损伤。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都是“韦德死了”这个事实,韦德死了,韦德死了,韦德死了。


他趴在那具被爆了头的尸体上放声大哭。


亚马逊的暴雨总会来临,雨总是伴随着死亡。但是他知道韦德不相信诺亚方舟的故事,他说那就是瞎扯淡。


没人会来救他。


除了彼得,他说,彼得会的,他是全世界最好的人。他到处跟人这么说.


“我不知道你怎么了,”彼得把尸体拖到无人的角落里,他抱住韦德瘫软的脑袋,喃喃自语,像个迷失的少年般替韦德整理着那身带血的衣服。“你都不愿意跟我说,韦德,你甚至不想见我,我真的不知道你怎么了。你是在生我的气吗?我没有听完你的告白就逃走了,是因为这个吗?该死——那是因为你说得太肉麻了!你就像在演话剧,虽然我知道你是真心的。上帝啊,大概我这辈子的羞耻全在那一刻用完了。所以你不能生我的气,韦德,你不能因为这样就生我的气,好吗。”


他看到韦德的大脑在慢慢长回去。也许他现在能听到这些话了,彼得想,曾经韦德告诉过他自愈因子总是选择首先修复最重要的地方,比如脑子,这样他就能在第一时间掌握周围的情况了——即使是在最糟糕的情况下,比如他被四分五裂的时候。


那是什么感觉?彼得颤抖地问他。


哦,就像睡着一样。韦德撒谎了。你不需要知道这个,宝贝儿。


“我猜睡着的滋味并不好受。”彼得说,“好了,现在你能醒醒吗?该换我来说些羞耻的话了,你必须给我好好听着,如果你想报复我,如果你想逃走的话,我会把你抓回来的。相信我,这对于一个拥有吨级力量的超级英雄而言易如反掌。”


韦德的脖子抽搐了一下,那是因为部分神经元在重生。


“韦德,我会陪你看完我们积攒着没看的电影,我发誓,就看你最喜欢的——嘿,就招魂系列怎么样?这样你就有机会故意吓我一跳了,然后我会按照你的剧本躲进你怀里,听起来不错吧。但是之后你要陪我看完《控方证人》,这次绝对不允许剧透,知道了吗混蛋?等我们看完电影,你就穿上那套最完美的丝绒睡衣,我们在你那张超大号的圆床上吃晚餐,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会说些什么不着边际的荤话,好了好了,我答应你我会考虑的。”彼得的脸上泛着一丝潮红,对着韦德的耳边悄悄许下承诺。


“不过这些都要等你醒来才行,韦德……”彼得的额头摩挲着他的额际,湿润的睫毛蹭在韦德的脸上,“我说了YES了,YES,YES,你听到我说的了,混蛋。”


一只手轻轻擦拭掉了彼得的眼泪。韦德那嘶哑的嗓音就像地狱里的恶犬一样可怕,他说:“我听到了,小宝贝蜘蛛……我很抱歉。”


彼得忽然咬住了韦德还未放下的手指。韦德不知道他咬的力气有多重,他整只手都是麻的。等到彼得愿意松口后,上面已经留下了一圈深紫色的牙印。


“你这个白痴!”彼得哽咽着骂他。


“亲爱的,这几天我做了一个噩梦,”韦德躺在彼得温热的怀里,他看着自己手指上那圈类似戒圈的咬痕,出神地说,“一个很可怕很怕的梦,梦里有剃了光头一直在唱江南style的猫王,吓得我差点尿裤子。”


彼得扑哧笑了一声,说:“这梦确实辣眼睛。”


“是啊,简直就像墨菲斯*跟我开的玩笑。”


 


—梦境第一层—


我本来打算立刻告诉彼得这件事的。但是他坚持要我先休息一下,起码回家去换掉这身满是我脑浆的衣服。毫无预兆的,我立刻在浴室里睡得跟头死猪一样。


操蛋,我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睡觉了。


而且我已经知道小宝贝是绝对不会离开我的。关于他有多爱我,我相信你们刚刚都已经听到了吧?


这大概是我有生以来睡过最踏实的一个觉。


除了最后被人踹醒之外,一切都很美好。


“妈的!是谁竟敢踢我的屁股?!”


我暴跳起来,紧接着就看到正站在我面前的彼得那凛冽的眼神,吓得我差点把扁桃体给吞下去。


“你没有来。”他说。“为什么你没有来?”他看了眼我身上的衣服。操,我还没来得及把那身脏衣服换掉。


我张了张嘴,有些话注定说出口就会变得很艰难,我知道。就像我知道眼前的彼得即使再像,他也不是真正的彼得。


这里只是我的一场梦罢了。


我曾经害怕得不行,因为对于韦德·威尔逊整个操蛋的人生而言,拥有就代表着注定会失去。而我已经没有多少东西能够失去了。但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,这并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人生,这也是彼得·帕克的人生,他的人生、他的选择。就像那部我俩都很喜欢的电影《教父3》里的台词:你做出了这个决定,这就是你的代价。


梦里的彼得听我唠叨完后,他忽然笑了。一瞬间仿佛冰雪消融,金色的蜜糖又重新流淌回了河流,凛冬尽退,春意始回。


他温柔地笑着,我很久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了。彼得说:“游戏结束了。”


什么游戏?我问他。


彼得只是对我挥了挥手,他的表情看起来带着一点点羞涩,真像高级日料上的美味寿司。他对我说:“结束了,斯莱德先生。我要走了。”


“你要去那儿?”我问,心里隐隐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的感觉。


“我?我的男朋友向我求婚了。我要去告诉他,我愿意。”


接着我就被吓醒了。真的,完完全全是真的,被吓醒的。


操,彼得的男友不应该就是我吗?!


 


—尾声—


“韦德,别再大呼小叫的了,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。由于你那极度扭曲的自卑心理,我们的计划已经整整拖慢一个月了。”彼得朝天翻了个白眼,真不知道为什么韦德还能精神这么好,他明明只在厕所睡了一个小时而已。说真的,他现在有点怀念一小时之前了。


“我跟你说过,我他妈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!这里面一定有些什么,该死,也许我突然有了新的超能力设定也说不定?”


彼得耐心地又听韦德说了一个小时的废话,有关那整个怪诞的梦境世界,梦中的彼得,僵尸国度,还有神秘的斯莱德先生。


“我不知道,韦德……”听完这番话,彼得沉思了许久。仿佛过了一个世纪,彼得带着一副不可捉摸的表情对他说道:“韦德,其实我小的时候也做过一个梦,梦里有个奇怪的大叔……”


 


END



评论 ( 3 )
热度 ( 52 )

© 大眼仔 | Powered by LOFTER